祎衣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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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远远传来更漏的声音,已是三更了。墨雨枢便吹灭了灯烛,和衣躺下。

  也不知睡了多久,墨雨枢醒来,见天还未亮,只听窗外风雪掠过树梢的声音。她口干舌燥,便从桌上取来茶杯喝水。茶水润喉,她感觉嗓子有些不适,咳了几声,觉得整个喉管都似被藤蔓紧紧缠绕起来,她用力咳嗽,只发出些气声,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
  桌上的茶水,不知何时被人调换成了哑药。墨雨枢心中大骇,皇宫中有人存心要暗害他们,毒哑了墨雨枢,偏巧明天墨雨枢还要见凰帝。若到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岂不是这回她就可以去见灵犀了?

  墨雨枢连外衣也没有披,就出了门去敲随行使者的房门。寒风一吹,喉头越发难受。她蹙着眉,挨个敲着随从的房门,没有一个人来开门。

  不是吧,莫非这些人都睡死过去了?墨雨枢又害怕又恼火,见门还是敲不开,索性横下心,用力一撞。

  门开了,室内空无一人。

  墨雨枢目瞪口呆,若不是服了哑药,只怕她早就尖叫出声。行李依然放置在原处,进献给凰帝的礼品也摆放整齐,铺盖摊开,可是却没有人。她的随从仿佛是自这房间中蒸发了一般。墨雨枢后退两步,跑出这间房,又撞开了旁边屋子的房门。

  依然没有人。

  短短几个时辰,十几名随从都跑到哪里去了?

  墨雨枢站在原地,低头思量。莫非她是误入了鬼窟,才在这一晚上,碰到这许多诡异又稀奇的事情?正待她六神无主之时,忽觉身后有人靠近,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一双手抱住了。隔着两层衣服,她依然感觉到那双手冷如冰块,冻得她想要哆嗦。

  随即,有人凑在她耳边说:“我等了你许多年。&

  墨雨枢想要转过头去看清楚那人的容貌,却见她抖开手中一条黑绸,随即全部世界都陷入黑暗。但是只这样一瞬间侧头的功夫,墨雨枢却足以看清楚那个人。

  那人是留下灵犀腰牌的宫女。

  也是墨雨枢曾经熟悉,如今陌生了的人。

  凰帝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

  ☆、祎衣

  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。去年冬天,墨雨枢才过了十九岁的生辰,她站在院中,半仰起头,看着雪花从空中落下来。

  俞灵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,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:“阿枢,进屋去吧。&说罢似觉得不妥,又急忙加了一句:“同僚可莫冻坏了。&

  墨雨枢微微笑起来,只是笑容添了些苦涩。她看到俞灵犀的面庞越来越模糊,血从对方的脖颈汩汩流出。这种场景,梦里见了许多回,这次,墨雨枢看到,在俞灵犀身边,站着一个女人,神色睥睨,不可一世。

  “凰帝!&她欲惊呼,却觉喉中紧涩,半个字都吐不出来;猛地惊醒,觉得周遭寒凉入骨,连四肢都冻得失去了知觉,眼上蒙着黑布,什么都看不见,只有鼻端萦绕着些冰冷腐烂的气味,耳畔还传来细细的哭声。

  慢慢地,她才忆起夜里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。

  凰帝……她究竟想干什么……

  只单纯对豳王不满的话,断不应该如此捉弄豳王的使者,更何况凰帝大婚在即,滥杀总不太吉利。

  墨雨枢思前想后,也猜不出个所以然。她费劲地用手腕支撑,坐起身来,随后解开蒙在自己眼上的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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